飞蛾扑火……吱。

有一种爱情,是刻在心上的刀。

가장 찬란한 순간, 우리는 하나였다.
“成年人,连崩溃都是静音模式。悄无声息地哭泣,不动声色地治愈。”

【澜巍】之外

这不是真的。。。绝望。。。

迪迪畏:

*并不认为有夜巍倾向


*拖了很久,还是这么匆忙 抱歉


*下篇想写分手梗,成年人的故事总归有些悲伤






沈巍曾道听途说,隐约知道些小美人鱼的故事。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鱼一样,如是有机会,他便是上刀山入火海,也想生出那三魂七魄,与普通人没两样的活着。这些贪心深深地隐藏在心底,只有见到赵云澜时他自己甚至才能发现那一缕小小的念头,准瞬间却又如青烟般被理智驱散。




可那机会真真地来了。他都没想到,便觉得那本轻飘飘的心里厚实乐起来,血管中燃起了他在赵云澜脖颈边才能触碰到的火焰,五千年了,终于,他终于像个活人似的,身上流着的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冰凉的污血,而是与他所爱的人一样的、散发着生命力的热血。小刀割破指尖的那一刻沈巍想,他真的愿意为了这一刻付出所有,什么永生、不死不灭,都比不上魂魄能入轮回、与赵云澜尝尽人间烟火的半分。




只是每一丝人性对沈巍来说都是弱点。




鬼面生于大不敬之地,怨气不散便不会真正消亡,黑暗中蛰伏已久的仇恨加倍地奉还在沈巍身上。鬼面气不过——他恨自己的哥哥的每一刻的圆满和幸福——仅此而已,他的生命中所剩的唯一的目的便是使他痛苦,使沈巍像自己一样的挣扎于对整个世界的怨恨和憎恶之中,被自己的心魔囚禁。鬼面在那一瞬间便知道自己的哥哥生了魂魄,变成了一个会因疼痛而丧失理智、会为人间琐事流泪的凡人。他恶毒地笑起来,看着黄泉水中自己的倒影,嘲笑着沈巍如今的脆弱不堪。鬼面生来便是为了毁灭,唯有看着繁华落尽才能满足他贪婪的胃口,可沈巍的陨落所带来的欢愉的甘甜将是这芸芸众生的苦难的千百倍。




鬼面将哥哥的血舔舐干净。那是人类的血,也是将死之人的血。他舌尖的味蕾尝出了沈巍最后的一丝挂念,最后一缕牵着沈巍不让他彻底绝望的丝线。他的手腕被金属手铐铐在牢笼上,苍白的皮肤被那触目惊心的深深的伤口染成了黑红色,先前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他若是不挣扎的那么舍生忘死,手腕也不会伤成这样,鬼面想,他同样苍白的指尖轻轻拂过沈巍的手背,为那带着死亡的美而痴迷。他的呼吸是微弱的,气息却又总会准时地经过鼻腔,轻轻地被吐出来。嘴角的一抹鲜血已经被袖子擦去,只留下浅浅的印子,而沈巍脖颈上的掐痕却不是用布料便能擦去的。五指的指印像藤蔓一样缠绕在脆弱的喉咙上,仿佛那致命的细丝随时便会夺走生命一般。沈巍身上套着的手术袍,几乎全被那血染得变了色,将破布娃娃似的他固定在其中。




“哥哥。”




只有为了羞辱沈巍时鬼面才会带着足足的恶意叫上一声哥哥。他粗暴地用手指捅入沈巍的下身,毫无怜悯地任他被撕裂、鲜血淋漓,沈巍痛的哑了嗓子,手腕上的旧伤又被手铐割得开始渗出血珠。一开始沈巍还有力气忍住伤痛,一声不吭地抵住鬼面的折磨,接着他便再也咬不住在喉咙里堆积的尖叫,近乎崩溃地哭喊出。可这样的日子多了,他连喊叫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僵僵躺着,任由眼泪从眼眶里留下来,滑过沾染上血迹的脸颊。




他好痛。指甲曾绝望地抠住任何的支撑物,断掉的角质下渗出血丝,真正的钻心的痛。如果还有机会,他好想告诉赵云澜——“我没有疼惯了,我怕疼,我好疼,我不想再疼。”——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鬼面的手紧紧扼住沈巍的喉管,只要再稍稍一用力,他的命就在这世上灰飞烟灭。可鬼面偏不,他就这么巧妙地控制着力度,迫使沈巍本能地挣扎,却又无法真正地如愿得到死亡。他知道鬼面在嘲笑他的无力和挣扎,他的屈从于本能和怯弱,可死亡的诱惑却那么香甜,前路再也没有伴随一生的痛。这就是人类的生命吗?从出生开始就一步步迈向死亡,途中再多的成功欢笑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点缀,只有死亡才是一切快乐和痛苦的终结吗?




“赵云澜不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鬼面恶意地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和沈巍一样的脸上洋溢着笑意,“说起他,你不好奇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吗?”




沈巍别过脸去,这个名字他在心里呼喊了千遍万遍。这些黑暗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赵云澜留在他回忆里的温度照亮。再多无法忍受的事情也因为这个名字留下的期待而变成了黎明前必经的黑暗。可是时间久了,有些东西就变得过于抽象和虚幻,就如同雾中的灯塔一般只有星星灯火处于永不可及的港口之上。




“还是说,你已经想明白了,我亲爱的哥哥?”




沈巍压根没力气说话。脑子里却冒出了无数种假设和恐慌。他不晓得鬼面是否真的在暗示什么,或只是骗他自乱阵脚。可赵云澜——这么久了,久到沈巍已经记不清自己隐隐约约看过多少次太阳升起又落下——都没有出现过。沈巍下意识地觉得他的镇魂令主神通广大,纵使看上去丢三落四,一副随意的模样,但办起事来总是干净利落,还有一双鹰隼一般发现线索的眼睛。就是沈巍自己这样耍计谋的千年老手,在大神木的回忆里动了手脚,都能被他察觉出不对的地方,可是怎么会这么久,硬生生的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呢?




那个可怖的猜想,一直被沈巍放在心底。会这样吗?他的昆仑君注定还是逃不开千年前的命运吗?可怎么会——怎么会?




“我不会相信你的。”




“放心,我没杀他。那不好玩。”




“我让他恨你了。我告诉他,’我不要你了,人鬼殊途,这五千年是我傻,白白等了你。’ 你真应该看看他的表情,不是吗?“鬼面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究竟为他卑微到什么程度?你本可以驯服他,哥哥,我知道你可以,他脆弱的就像一个凡人。可你看看呢?是谁因为他一句话就能失了立场、丢了魂?




”你们银货两讫。他不会来找你了。”




就这样,又把他独自抛弃在黑暗中吗?可沈巍再也不是生于黑暗中的鬼王了,他不过是肉体凡胎,哪里有什么五千年可以等。血流尽了,只是恰好地维持着心跳。恰好地还活着。悄悄地活着,卑微地苟延残喘。




“喝点水吧,哥哥。”




有感觉吗?一点儿也没有。鬼面把玻璃水杯留在他身边。




透明且破碎。




他第一次发现生命的真实。
















赵云澜的左眼皮止不住地抽搐。为什么啊?他想。自从沈巍死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他在乎的事物了,他再也不会感到不安了。可为什么那些血管还会这样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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