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是刻在心上的刀。
가장 찬란한 순간, 우리는 하나였다.
“成年人，连崩溃都是静音模式。悄无声息地哭泣，不动声色地治愈。”
【澜巍】哑巴
好虐
接结局
沈巍想了很久，他果然天生愚钝，有那么点儿甜头就奢求些有的没的。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好多事突然就明白了，沈巍心里骤然一松，遥遥望了一眼赵云澜可能在的方向，轻轻阖了眼，将冰锥又推了一寸。
没什么。
只是可惜不能再见了。
沈巍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静默中是混沌，起初沈巍并没意识到是“自己”，直到他听到了周围的声音，隔着一层膜，很吵，低声说话的声音，挪动重物的声音，沈巍像个旁观者似乎漂浮着，紧接着他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是祝红。
“老赵怎么样了？”
“一天一夜没动过了。”
赵云澜？他还活着吗？沈巍心里一紧，下一秒像有个黑洞将他吸到了很重的物体上，原来他还活着，他还有身体。
赵云澜，赵云澜你还好么？
沈巍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身上的感觉渐渐清晰，每一寸骨肉被人打碎连着筋强行拼合在一块，黑能量更是不知消失到了哪里。
动一下便是千钧的阻力，但沈巍还是缓缓将眼皮掀了个小缝儿，绰绰的人影晃得他更加难受。
他想见他，一分都不能等。
小郭突然拉紧了楚恕之的衣袖，颤颤巍巍的手指了一个方向，
“他……他，夜尊，夜尊好像动了，他还活着。”
干涸的血液混着额发遮住了沈巍的视线，他隐隐感到似乎所有人都望向了他的方向。
沈巍浑不在意，眼里只有不远赵云澜蹲坐在地上的身影。
身下是地君殿的青石板，沈巍用手扒住缝隙带动身体一点一点向前爬，地上留下一道人形的血迹，艳红刺眼。
快到了，让我再看他一眼。
一个身影突然闪到了他前面，遮住了赵云澜的身影。小郭伸出双手挡在了沈巍的面前，他很害怕，甚至身体还在抖，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却很坚定，
“夜尊，我不准你再伤害赵处了，你已经害死了沈教授了，你还想怎样？”
沈巍愣了一下，下一秒楚恕之的傀儡线抽在了沈巍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向后掀了几米，又落回了原点。
怎么了？
沈巍想勉强弯一下嘴角，但太痛了，他分不清哪痛，似乎哪都痛。沈巍的睫毛很长，此时轻轻颤抖，他太渴望了，他费力地睁大眼睛想再看一眼那人。
视线晃动间一凝落在了肩膀散落的头发上。他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为什么是灰白色的？
沈巍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
马丁靴的鞋底与地面撞击，一个人蹲在了沈巍面前。沈巍几乎呼吸都顿住了，他想大口大口呼吸有那人的空气。
“云……”
勉强发出的声音被吐出的血液吞没的一干二净，声音太小，赵云澜似乎没听见。
赵云澜的眼睛通红，空空荡荡没个焦距。
“为什么他死了，你却活着？”
他还穿着那天的衣服，胸前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胡子拉碴，眼底青黑。他看着遍体伤痕呼吸微弱的人，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
沈巍几次努力出声却只能干呕出一点混着组织的血块。
赵云澜死死盯着眼前的夜尊，此时夜尊的眼睛和那人多像啊，和沈巍多像啊，一样温柔深情，一样表面波澜不惊却含着山光水色，连眼角的红色湿痕都很像。
赵云澜温柔地摸了摸夜尊的眼角，又将手滑到了夜尊的动脉处，还微弱地跳着，却冰冰凉凉的，沈巍不同，沈巍的是被他赵云澜捂热的，不像眼前这个人，心性凉薄，扭曲残忍。
沈巍费力地抬起一点手臂，想要搭在那人的手上，赵云澜察觉，又轻柔却用力地将他的手压在了原处，脸上洋溢着一种沈巍从没见过也参磨不透的神情。
身上的血液自沈巍醒来便不断地在流失，五脏六腑似乎也移了个位，意识经过短暂的清醒后在不断地昏沉。
沈巍再次张了张嘴，视线落在了赵云澜的眼睛里，黑漆漆的。
沈巍突然好冷，
好害怕。
比这万年的风霜刀剑还要刺骨的。
赵云澜的眼睛里有好多东西消失了。
鲜活的生命和爱情，似乎随着最后的结局被一起埋葬了。
就这样吧。
沈巍的意识又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凛冽的寒风在这里不舍昼夜，巨大的柱子垂直而上，赵云澜轻轻抚摸着那柱子，像是对情人的呢喃。
深情即是一出悲剧，必得以死生来句读。想必是有道理的。
沈巍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却被捆住了手脚，特别是咽喉处，有什么紧紧固住了。
赵云澜突然笑了，笑得傻里傻气像只有糖吃的小狼狗。
对着柱子，话却是对夜尊说的，
“沈巍，你真讨厌，你知道我心里顶烦你这个弟弟，还把他留下，你不知道他是个大麻烦吗？起初我气上来了，本来是想把他送去陪你的，但是，但是”
赵云澜似乎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又迅速用笑声掩饰了下。
“但是我想着，我想着你可能特意留下他，其实我知道，夜尊留恋你这个哥哥，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帮你教育他，以后还是让他在天柱这儿，我知道他善于蛊惑人，特意让林静做了东西让他不能说话，你别怪我对小叔子狠心，我也是，我也是为了保护他，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我……沈巍，你怎么这么狠，谁都留下来了，为什么偏偏你死了，为什么？你还记得那天我从天柱把你救下来，你说想再看看阳光偏要和我在外面长椅上像两个傻子一样坐一会，你，”
赵云澜胡乱抹了下脸，声音颤抖，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
沈巍只觉得腔子里的一颗心被人用镊子捏起一小块，生痛生痛的。
脸湿了大半。
赵云澜独自又说了好一会，又哭又笑的，最后吸了吸鼻子，将几件神器摆弄了出来准备再将夜尊封印。
沈巍转瞬急红了眼，他挣了挣绳子，只是如今彻底消散的黑能量让他似乎真变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赵云澜察觉到夜尊的挣扎，眼睛冷却了下来。
“夜尊，我是看在沈巍的面子上，你别想逃了。”
“啊”仪器滴滴地响着，沈巍像被扼住了咽喉，发出声音不成反而被放出的电流击倒在地。
怎么办？浓重的情感几乎将沈巍湮灭，沈巍只觉得满心苍凉，手指抠进血肉模糊的手心，自他再次醒来，那里便没好过。
行年已久，比爱更强大的是记忆和身体不受控制的本能。
沈巍开始拼命用头撞击地面，一下两下，血迅速顺着发间额前流下，每一下都是毫不留情，与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麻木的声音。
赵云澜愣住了，他不知道夜尊在玩什么花样。
只是眼前的人一身白衣再次被鲜血染尽，他熟悉那人眼睛里的情感，他们兄弟两个似乎别无二致，眸子里的情感真挚又强烈，夜尊这是太怕失去自由了吧，隐隐想起夜尊似乎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上万年，赵云澜心里软了一下。
手放在斑驳肮脏的白发间，安抚性地摸了下，
“夜尊，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
沈巍的眼里闪过巨大的绝望与决绝，生生下定了某种决心。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直接向天柱撞去，赵云澜被那几乎完全熟悉的眼神碾碎了心神，一把拦下了人做了决定。
“你跟我回特调处吧。“
世间上的大部分故事原来是这样的，缘起，展开，高潮，结局，看似圆满，却在背后被老天再捅一刀，不得善终。
如果这是代价，那么值得吗？
真的值得吗？
透过额头流下的血液沈巍细细地逡巡了赵云澜一眼，留恋而又温柔。赵云澜又瘦了好多，高了，胡子好久没刮了。
他自己的身体也在衰弱，支离破碎，似乎是他的意识最后保留了下来又因为双生子的特殊性才能借用夜尊的身体苟活一阵。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虽然共处，
不过是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归途。
但是值得。
TBC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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