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吱。

有一种爱情,是刻在心上的刀。

가장 찬란한 순간, 우리는 하나였다.
“成年人,连崩溃都是静音模式。悄无声息地哭泣,不动声色地治愈。”

与尔靡之 3

这么温情脉脉的家庭氛围(明台:嗯?),还有阿诚和大哥,貌似平淡的笔触,轻描淡写地勾勒出汹涌欲出的感情,看的时候仿佛要压抑着自己,不敢大声想:其实你们是相爱的呀!能看到这么美好的感情,好像自己也得到了圆满,在这不知情为何物的苍白的世间,又能走远一点了。

sssiy:

在扯段子的路上走远了。




明台是最后一个得知噩耗的人。 


整个七月份他放假住在家里,仗着明镜撑腰,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几日明镜去了香港,明诚嫌揍他费力气,尚且容他发挥小少爷的余热,坏心眼地等这当头一棒。 


“什……什么叫,大哥回来吃晚饭?” 


“字面意思。” 


明诚扬手把风衣挂在门口,不用抬眼也知道小祖宗现在呆愣的神情。 


下一秒对方毫不迟疑地扑上来扯住他的袖子:“阿诚哥救我。” 


“就这点出息。”明诚挑了挑嘴角,抽开手,“最近惹得烂摊子赶紧收拾好,你还有两个小时。” 


明台默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 


包括但不限于一张不及格的拉丁文成绩单,两张冒以明楼预定的沙龙门票,身上价值明显超过五位数的三件套和手表,书房角落搞不清年代的瓷器碎片,以及下个月规划好的维也纳行程。 


他迅速权衡利弊,再次抓住明诚的袖子:“阿诚哥救我。” 


明诚叹了口气:“起开。” 


他环顾四周,把墙上的画框调正,预备上楼把明楼的房间收拾出来,明台眼巴巴跟在他后面,一面嘴里叨叨。 


“不是,大哥这待在法国好好的,突然回来做什么?” 


“一个星期?他回来一个星期了你居然不早告诉我?” 


“阿诚哥你这样不对。” 


“我怀疑他瞅着大姐不在家专程回来收拾我。” 


明诚把桌上的书重新按顺序摞好,顺手摆正相框,头也不抬耐心道:“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聪明。” 


明台脚步拖拖沓沓。 


“阿诚哥你还没有看清吗?大哥才是咱们家最有榨取价值的人。” 


“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联手干一票?” 


“你要是反水大哥绝对措手不及。” 


明诚脚步一顿突然转身,巴掌利落地拍在他脑门上。  


“满嘴胡话。”他抬腕看了看表,“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明台终于安静下来,悲壮地盯了他半晌。 


“哦。” 


策反失败。 




等明台换了件朴素的衬衣,藏好门票和成绩单,自以为偷天换日地用一个积灰的建盏补了空,再次没忍住磨蹭到明诚旁边,盯着他手起刀落切芦笋,刷刷声利落得让人脊背发凉。  


“刀法真好,阿诚哥你是不是练过。”明台由衷感叹。  


“对。”明诚面不改色,“现在你知道我有多疼你,揍你都用拳头。” 


明台识趣地闭了嘴。  


明诚甩甩手抬腕撇了眼表,把芦笋浸进清水里。  


“阿香说临走前把备用钥匙交给你了,钥匙呢?” 


“啊?” 


“备用,钥匙。” 


“啊?” 


“算了,”明诚闭眼叹口气,“待会大哥回来,把你的钥匙给他。”  


“我不。”明台突然硬气起来,“你们俩整天同进同出,做什么用两把钥匙?” 


“我们俩同进同出?”明诚拧上水龙头,转身挑起眉毛。


“心虚的人都用反问掩饰词穷。”明台诚恳补充道。 


“你是不是皮痒?” 


“啧。”明台垂下眉毛收敛起来。 


明诚再次抬眼检查一遍。客厅点着顶灯,亮堂的清辉散落下来,拢起一个家本该有的烟火气。明台喋喋不休的念叨还在绕梁,他想笑却只是抿起嘴角,仿佛戳破一个溏心鸡蛋,温热地流淌了满心期盼。 


然而明台半晌又飞扬起来:“阿诚哥,上回那个小叶紫檀手串的事情,大哥不知道吧?” 


“送谁了?”明诚懒洋洋反问。 


“……姑娘。” 


“我当然知道是姑娘,”明诚难得耐心,几乎像在酝酿什么阴谋,“哪个姑娘?” 


小少爷居然难得摆出一副不舍得拿来炫耀的保护姿态,磨磨唧唧道:“那大哥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那玩意儿传家用的。” 


明台怀疑地盯着他,忖度了一番明家是不是真的寒碜到用小叶紫檀传家了,终于泄气地摆摆手。 


“那正好。” 


明诚挑起眉毛,这才认真上下打量他。 


“于曼丽?”半晌后开口道。 


明台猛地瞪大眼,一口气憋住没敢动弹。 


“我靠。” 




两个人心怀鬼胎地等到晚上八点,门铃没有一点打算响的意思。纵然明诚假装气定神闲,也多少坐不住了,拎起手机打电话,明台就在一旁假惺惺地打哈欠。


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你过来一趟。”明楼言简意赅。 


明台笑得像个在猫眼皮底下偷到奶酪的耗子。 




明诚在夜色里开车跨越大半个城区,刷开酒店房门,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台灯和壁灯开得七零八落,床上丢着两件干洗送回来的风衣,床脚地板上一个剩半杯咖啡的玻璃杯,几步远地板上另一个剩半杯咖啡的玻璃杯,写字台上文件摇摇欲坠,还有一个塞满衣服半途而废的行李箱。 


明大少爷屈尊坐在落地窗边所剩无几的空地上视频会议,抬眼向明诚示意,除了眼底微妙的窘迫,瞧上去几乎一表人才。 


明诚倚在门框上抱臂沉默。 


等明楼暂停会议,半合上电脑转过头来时,明诚实时地伸出三个手指:“客房服务很贵的,大哥。” 


明楼低低叹了口气。 


“长大了,知道跟我谈条件了。” 


明诚耳根一热。他向来听不得明楼叹气,半真半假的语调,让人仿佛有温柔的错觉,随着吐息挠在心口上,飘飘散散坠下来。 


愣了一刻才找回嗓音:“我和明台在等你吃饭。” 


“让他等。”明楼抬眼一笑,低声道,“回去我给你下碗阳春面。” 


这样显而易见的虚伪温情牌,然而明诚掂量明大少爷亲手下阳春面的分量,没出息地妥协了。 


落地窗外是悬空的城市,没有星星,灯火都映在明楼眼底,他对着屏幕的会议讲法语,专注又疏离,仿佛身后睥睨的夜色与他全然无关。明诚在他低声的念白中,埋头卷好每一条过于熟悉的领带,文件利落扫进包里,脚一勾扯过行李箱,动作毫无缘由地顿了一刻。他发觉自己陷进明楼生活过的残余木香调里,气息仿佛有温度,载着半年前的习惯,缓缓浸没他。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 


他下定多么根深蒂固的决心,还是被一碗阳春面收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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