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吱。

有一种爱情,是刻在心上的刀。

가장 찬란한 순간, 우리는 하나였다.
“成年人,连崩溃都是静音模式。悄无声息地哭泣,不动声色地治愈。”

【澜巍】回潮 [下]

😭😭😭555555

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逆cp。


*ooc与bug齐飞。


*小说的最后沈巍企图抹掉赵云澜的记忆,但无奈赵云澜恢复了昆仑的能力,让我们假设沈巍成功抹去了。(但其实我细节也记不清了,全篇在胡扯,一定有bug。)


*是HE,我可以光明正大说甜了吗!






06.


 


心理学上把这种东西叫做既视感,意思是经历的东西总感觉似曾相识、甚至能猜到下一秒就要发生的事情。赵云澜和地星人接触惯了,还见过汪徵这样的能量体,能得出前生今世这个脑洞实际上也不怎么惊人,他歪坐在电脑椅上,一支笔无聊的戳戳耳朵,啧了一声:“我琢磨着,我上辈子就得认识沈巍了。”


赵云澜现场表演了个白日做梦:“我,肯定八抬大轿娶他过门过,不然我怎么一看就觉得他是我命定之人,一见如故呢。”


剪指甲的祝红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他的臆想,大庆却咕噜一声从沙发上坐直了:“那老赵,你这个前生得有我才行,我也有这种感觉。”


赵云澜把笔丢了出去,正中脑门,死猫喵呜了一声躺了回去,那厢的郭长城也结结巴巴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赵、赵处,我也有,也有这种感觉。”


赵云澜“呸”了一声,骂道:“你们这是在觊觎我媳妇美色。”


 


玩笑终归是玩笑,但赵云澜发自肺腑的觉得沈巍和他挺有缘分的,他八百年没请扫过家里一次,好不容易趁着短假来了兴趣,稍微整理了稍稍,结果翻出来一本科学杂志,他啧了一声,心想肯定不是自己买的,他要是对这玩意感兴趣就有鬼了。但看杂志装订整齐厚厚一摞又保存的很完善,心里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干脆翻开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他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赵云澜凑近了去读作者小栏——“沈巍,龙城大学最年轻的博士导师、教授。”光有介绍不行,旁边还贴了张照片,龙城大学就那么一所,赵云澜日日办案不知道多熟悉,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在校园里照的。两旁的行道树最为茂盛的季节,夹着一本书的沈巍回过头来看镜头,比起刻意的照相更像是一张抓拍,他没有表情,眼镜下的那双眼锐利到让人有点被刺痛。


赵云澜骂了句:“卧槽,还真他妈是教授。”他不知为何有点发颤,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赵云澜用手按了按隐隐发痛的眉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脑海里真的隐隐的有这么个镜头,沈巍站在讲台上讲课,被西装背心掐的很细的腰、袖口下露出的一节手腕、丢了粉笔头过来却又低下头去抿嘴笑。却也真切的记得他让林静查过很多遍他的生平过往了,无一例外没有漏洞。


他有点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一瞬间有点恍惚仿佛身处梦境,赵云澜低下头去,将头埋在膝盖上喘了口气,抓了电话打给林静:“你查查沈巍。”


“哎哟,赵处,真不是我说,你烦不烦啊。”林静一听就是没怎么睡醒,抱怨道,“你都查了八百遍了,身世清白,可以娶!”


“不是。”赵云澜把杂志合上,冷静的报了个书名和期刊号给他,“你查查这个杂志,有没有沈巍的稿子。”


杂志是大半年前的,他从前虽然好奇沈巍,但也不会真的去查他每个细节,虽然知道他是从事相关行业的,但也没有真的去看过对方的稿子。林静没有办法,只得爬起来帮他查,过了一会儿回复道:“行啊赵处,真有。诶等会儿,不太对啊,他这个个人简介上怎么写的是龙城大学教授呢?”


赵云澜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者臆想:“你再查查龙城大学的后台,有没有沈巍的信息。”


他没有挂电话,林静也毕竟是专业的,根本没用几秒就轻松的破解了程序,摇了摇头道:“真没有,赵处。”


“有没有可能被删掉了?”


林静笑了:“你是在暗示我是沈巍做的?他?你看他像是会懂电脑的人吗?赵处,你可别侮辱黑客了。”


赵云澜意识到这条路走不通,只得让林静查了这家杂志的电话,结果那家杂志的主编根本不记得和一名叫沈巍的约过稿,在公司上上下下问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沈巍啊沈巍,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云澜将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缓慢的砸了砸额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摊开杂志翻到那页,将沈巍的照片拍了下来换做了屏保。


 


07.


 


沈巍煮过的粥,比沈巍本人还有那种令人熟悉的感觉。


赵云澜胃病刚刚发作,扶着路灯还没来得及蹲下去,就被人扶了起来,他转身一看,对上美人肤如凝脂的一张侧脸,舔了舔嘴角,乐了:“哟,你来的比滴滴打车还快啊?”


沈巍眉头微微一皱,扶他站起身来,还不忘纳闷的跟着他重复了一遍:“滴滴打车?”


“滴滴都不知道,行啊,我给你科普——”赵云澜乐得美人在怀,干脆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他的胳膊上,把自己三分之二的重量都交给他,后者平日里躲开他的肢体接触惯了,这一下不躲不闪的还真让赵云澜有点不习惯。


沈巍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你还是少喝点酒吧,胃不好应该好好养才是。”


赵云澜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冒着酒气,再加上胃部隐隐作痛让他失了点力气,差点没从他怀里滑下去,幸好沈巍手疾眼快,先一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外套,沈巍长了一幅白白净净的模样,平日里也是温文儒雅型的,真看不出来有这么大的力气,赵云澜捏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侧脸看:“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赵云澜不过前脚刚迈出饭店门口,后脚就被抓了个正着,说不怀疑沈巍就等在这里也是纯属骗人。那张照片说起来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沈巍大可以用对方记错了之类的借口推脱,但加上古怪的感觉作祟,赵云澜越看他心里越觉得不安生。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抓的有点痛,沈巍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才说道:“小郭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你出来应酬了。”


“哦,嗨,这个小郭,就爱多管闲事。”赵云澜胃痛的其实不算太厉害,就是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不算太清醒,看沈巍都带着重影,不得不双手抓着他才不让自己滑下去。沈巍抬手找了个出租车,将他塞进去,自己想了想也跟着进来,报了地址过去就安静的靠着车门坐好,留给他可以随意躺倒的空间。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赵云澜脑子晕晕乎乎的,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可认识沈巍之后,应酬完被他抓回去这样的场景也真的没发生过。他用手捏了捏眉心,小口的喘了口气,沈巍用眼角瞥见了,轻声问道:“头痛?”


“不是。”赵云澜甩了甩头否认,将重量全部分摊到身后的座位上,“奇了怪了。”


沈巍担心他不舒服,微微侧过身来,不带温度的一只手盖在他的手背上,赵云澜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沈巍意识到了,连忙抽回手去,低垂着眉眼道歉:“抱歉,我、我忘了……”赵云澜心里一痛,伸手抓住他企图缩回去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冲他一笑,“怎么送过来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呢。”


 


沈巍煮了一碗杂粮粥,硬逼着他喝下去了。赵云澜喝了第一口就察觉到了点什么,他舔了舔嘴角,抬起头来看他:“你煮的?”沈巍没回答,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半封闭的厨房灶台,意思很明显了。即使记忆会骗人,味道总不会撒谎的,他喝过这个,赵云澜几乎可以立刻确认,“这味道有点熟啊。”


沈巍坐在床前,两只手握在一起,听到这话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眼镜下的一双眼和他对视了一秒,有点不自在的移开了:“赵处指的什么?粥的味道都差不多。”


赵云澜怀疑他有事情瞒着自己,自然看他所有动作都像是在隐瞒,但他也不拆穿,一口气将那碗粥喝完,餮足的摸了摸肚皮,将空碗丢给他,冲他眨了眨眼:“沈教授都做到这份上了,那麻烦你再帮我把碗刷了吧?”


这个称呼算是个试探,光从沈巍的面上却也看不到什么,他低下头来,耳朵根都红了,却还是帮他把碗收了回去,顺便帮他躺下塞了塞被角:“早点休息。”


赵云澜拉住他的手腕,闭上眼睛哑着声音吩咐道:“你也早睡,这回,不要在我床头坐到天亮了。”


沈巍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偏过头去看他,不知道他指的坐到天亮是上次醉酒还是更早记忆被消除之前的某次相同情景,他张了张口,“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下文。


赵云澜睁开眼,那双眼睛又亮又锋利的,不知道是吹了会儿风清醒了还是压根没有醉,他问道:“沈巍,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沈巍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没有开口。赵云澜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当下有点发怒,握着他手腕的手越收越紧,沈巍却也不喊痛。


赵云澜冷笑道:“自己说,我还能考虑考虑给你减刑,要是被我查出来了,那可不好说了。”


直到这一秒,赵云澜才真的能确认这位自己一见钟情的美人有些东西瞒着他,他倒也不怀疑那些事情会对他不利,他知道沈巍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不利,但被瞒住的感觉始终不太好,而沈巍却仍是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赵云澜有点挫败,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无力的朝他挥了挥手:“算了。”


 


08.


 


他怀疑有人抹掉了他的某一部分记忆,而且这段记忆可能和特调处有关,赵云澜开了次临时会议,问桑赞:“有没有可能有地星人的技能,是和重塑记忆有关系的?”


桑赞在图书馆里忙来忙去翻找资料,结结巴巴的跟他讲:“应该、应该有,您、您怀疑……”


赵云澜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我说这沈巍,不会是地星人吧?”


“沈教授?”祝红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不像。”


“你看,你也喊他沈教授不是?而他甚至都不是个教授。”


他第二个怀疑和黑袍使有关,那日押解犯人,他在黑袍使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那天晚上在出租车里和沈巍独处狭小空间才有点恍然大悟,他分辨美人有一点很与众不同,赵云澜觉得每个人都是有自己专属味道的,好闻的那些,才能称为美人,沈巍闻起来有点涩也有点苦,却又带着点甜丝丝的余味,像抹茶,和黑袍使身上的气味很像。


赵云澜越想越觉得黑袍使和沈巍很像,无论是身高身材,还是面具下的半张脸,再联系一下黑袍使对他冷冰冰的态度,赵云澜几乎能够确定,就是沈巍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他说不定还真的得罪过对方。


“操。”赵云澜骂了一句,随手将桌上的水杯扫到地面上,仰起头来用手遮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变故是在有一日押解烦人时发生的,那晚试探与被试探之后,沈巍不知道是不是有愧于他,电话一概不接,就连上去敲门也不见人影。赵云澜一连几日都脾气暴躁,终日在特调处骂骂咧咧,搞得处里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连累着这次被抓过来的嫌疑犯都有点叫苦不迭,他犯下三次故意伤害案,最后一次在现场被抓了个正着,一路没少受到赵云澜动手动口的爱的教育。


赵云澜压他回去,焚了香,等着黑袍使上来。黑袍使来的不算慢,赵云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笑了:“黑老哥,往特调处钻倒是挺快的,怎么办起案来就没这个效率了呢?”


黑袍使被异能包裹的声音听起来冷冷清清的不带任何情绪:“是在下处理的晚了,最近地星公务繁忙,多有不周的情况,劳请令主见谅。”


赵云澜短暂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变故就是发生在这个时候,嫌疑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突然发力挣开楚恕之,一个箭步冲过来就要偷袭赵云澜。


身后的祝红看见了,失声叫道:“云澜!”


“你——”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刚刚还被爱的教育搞得垂头丧气的青年人突然发难,黑袍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连忙聚起异能就要阻拦,没想到晚了一步,赵云澜应声而倒。沈巍一挥袖袍,一团能量打到地星人身上,后者踉跄了一下,向后在了回去。


沈巍浑身发颤,幸好这张袍子够大够宽,才能遮住他的失态,他努力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功夫,不是要赵云澜再一次死在他面前的,他不由自主的脚下一软,跪倒在赵云澜面前,颤抖着去确认他的呼吸:“赵处长。”


调查处的众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凑了过来,赵云澜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倒是没什么外力留下的伤口,就是昏迷不醒,沈巍历经千年万年,才能凝聚成现在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这副样子在赵云澜面前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溃不成军。他红着眼眶贴过去,小声的喊道:“云澜。”


谁知道面前的人迅速睁眼,措手不及将他反推到地板上,右手微微发力就卸下了他的面具,整个过程甚至用不了一秒,沈巍还陷于刚刚的情绪里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响起郭长城唯唯诺诺的“还真的是沈先生啊”才意识到自己被特调处联手骗了。


赵云澜的眉眼都是冷的,他还压在沈巍身上,哪怕知道他有异能,也要凭借力气将他狠狠压在地面。沈巍抬起头来看他,面具下的那双眼眼眶都是红的,眼里还有泪光,赵云澜看了一眼,有点不忍再看,微微偏了偏方向喘了口气。


沈巍合上眼,又缓缓睁开,红着眼笑了,像是觉得这个场景非常可笑:“你骗我?”


“是你先骗我的。”赵云澜哑着嗓子说道,“你为什么?”


“你想起来了?”沈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赵云澜颤了一下,瞳孔急速放大,呼吸也快了起来,沈巍意识到这是他确认了什么的反应,于是点了点头,声音淡然,“你没想起来,只是在试探我。”


赵云澜拉着他站起来,一瞬之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站都有点站不住。


 


“我和沈教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你这么好,让我怎么放得下。”


“如果你这样的也叫麻烦,我不介意多来几打。”


“沈教授……”


“小巍。”


 


沈巍在他摔倒之前先一步扶住他,他的帽兜已经滑落了,此刻戴与不戴也没什么区别,黑袍下面的一张脸柔和又温柔,刘海乖巧的落在额面上,他两只手扶赵云澜站起来,低下头去不看他,肯定道:“你记起来了。”


“沈巍。”赵云澜将他推到一边,后者没有准备被推了个踉跄,只得收了收宽大的袖口自己站好。


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从他不得已重遇赵云澜的这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件事情。


赵云澜听起来不太生气,甚至还有点要笑的意思,沈巍不敢看他,意识到这是他真的要发怒之前的反应:“行啊我们沈教授,真的可以,真的厉害,我从前知道你强大,倒不知道你这么强大。”赵云澜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特调处一干人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纳闷的看着话题中心,生怕他俩打起来,没想到先一步被波及了:“都愣着干嘛,等着看我笑话呢?都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和沈教授叙旧!”赵云澜把气全撒在了他们几个身上,一时之间气得浑身颤抖,眼睛通红,他本来就是特调处领导,平时虽然打打闹闹,但该有的威严还是有,发了火的样子更是吓人,大庆从沙发上一个骨碌站起身来,最先出门了,还不忘冲他做了个鬼脸:“你怎么不凶人家沈先生呢。”


赵云澜瞪着他,没有讲话,大庆意识到他是真生气了,连忙夹着尾巴跑远了,直到大厅的门被关上,赵云澜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拽住沈巍的领口,将他往自己身前拽:“你看看,沈巍,你看看,一个二个的,沈先生、沈先生的喊你,这就是你想要的?”


沈巍被他拽的站也站不住,却也没凝聚力气推开他,他伸手握住赵云澜放在他领口的手,沈巍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冷,可笑他某个晨跑之后的清晨,还痴心妄想自己能将这一双手捂热。


“你可真狠心啊沈巍。”


赵云澜摇了摇头,气得发笑,终究是放开了手后退一步和他划开一条界线。


 


最后一次大战之前,其实赵云澜总有些类似预感,但他真的没想到沈巍能够如此狠心将关于自己的记忆和数据全部抹掉,要不是已经存在的书本难以被消灭,那个作为龙城大学教授和他相遇的沈巍就已经完全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比起被他欺骗、被他单方面决定,赵云澜更无法想象的是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能够一点、一点的把属于他的全部痕迹都抹掉。


“你真狠心。”他不由自主的又重复了一遍,伸出手来捋了捋额前的发,一瞬之间心里又酸又涩又生气,空有一腔情绪,不知道往哪里发泄才好。


沈巍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肘,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但他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赵云澜,他只能抓住他,近乎恳求的问道:“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恨我,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你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不理自己吗?可是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赵云澜不理自己吗,沈巍说了一半,反而不知道要如何继续了,只能怔怔的松了松手。想他任由有般异能、活了千秋万载,面对赵云澜的时候,竟然连颗七窍玲珑心都没有。


赵云澜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呼噜了一下面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他:“不生你气?不要恨我?沈巍,你怎么做得出来的!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替大家做决定!”


他想到了什么,拔高的声调一下低了下来,侧过头去笑了:“沈巍,你还叫沈巍,你抹掉了一切,却连个名字都舍不得改?”赵云澜将头埋在掌心里,含糊不清的补充道,“你根本就期盼着我们再相遇是不是?”


“不是。”沈巍回到。


但人也好妖也罢,总有私信,不过与昆仑一见,他便千年万年想着留他身边,总是想要更多,他决定让赵云澜远离他、不受伤害,却也想守着他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也盼望有朝一日赵云澜能想起这个名字。


是他太贪心了。


赵云澜气得要发疯,沈巍总是说了不听,一次一次非得要自己硬抗,完全不记得爱就是要相互依赖,他讲了那么多次,沈巍倒是一次没记住,这次更离谱,硬生生的将他们的记忆删掉。扭头就走吗?又打又骂?他不觉得那些会有什么用。沈巍永远不会为自己受到的伤害而动摇后悔,于是赵云澜只能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


沈巍抬头看他,赵云澜从前生气,只要沈巍冲他笑笑、冲他睁大眼睛祈求,他早八百年就能败下火来,但这次没用了,赵云澜看都不看他,索性把眼睛闭上。于是沈巍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就是为了……”


“去你妈的为了我!”赵云澜突然怒了,他将脚边的凳子一脚踹飞,气得手都在颤:“沈巍,看我他妈重新和你认识一遍有意思吗!看我重新爱上你,还要追求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啊?”


他也知道沈巍不会这么想,脱口而出的话纯粹为了装可怜,赵云澜哑着嗓子,指着自己心口一句一句咬牙切齿的讲道,“我很难受,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在伤害我。我那么爱你,我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你,难道你都不明白吗?”


“沈巍,随便你消除我多少次记忆,随便你再这么搞几次,我,赵云澜,无一例外仍会爱上你。”赵云澜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执意要他与自己对视,眼镜下的那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些记忆一个个的在脑海里对号入座,这双眼睛,看了他千年万年,眼睛的主人,等了他千年万年,他每每想起,只觉得心痛到不能自拔,“你消除我一次,我他妈就要更变本加厉的爱你一次,我翻过这世界上的每一座山,踢开每一颗石头,我都要找到你,你记住了,但凡有下一次,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得找到你。”


赵云澜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说道,他的声音哑到几乎破音,仿佛喉咙里带着铁锈似的,沈巍听着都痛,他不敢动弹,也不敢反驳,明明赵云澜没有恢复从前昆仑君的力量,他却觉得对方仍是将他压制的死死的,仿佛又回到了一万年前溪边只能抬眼看他的小鬼王。沈巍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只得“嗯”了一声。


赵云澜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抱住他,将他的腰缓缓的禁锢在自己怀里,把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算我求你,小巍。”一万年前的昆仑,即使怜爱这世上一花一草,也不会为他们垂泪,一万年后的赵云澜,也绝不会在他面前展现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但沈巍明显的感觉到,肩膀那一块又湿又热,是赵云澜的眼泪。


他颤了一下,也伸手抱住赵云澜的肩膀,柔声道:“云澜,不要哭,最起码不要为了我。”


他到这一刻,还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好好爱着。


赵云澜抬起头来,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一刻不肯放开他,“算我求求你,让我好好的,喜欢你,爱你,可不可以?”他用手捧住沈巍的面颊,凑过去吻他的嘴唇,他的所有记忆终于全数归位,他的爱人也重新站到他的面前,赵云澜这一腔热血,只想为他翻滚。


沈巍沉默了一秒钟,语气低到近乎听不到,发了这一万年来最虔诚的一个誓——


 


“好,云澜,我答应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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